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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生活

竹青青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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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05-27 15:59 显示全部


    真相,人仰马翻


    苏郁生病了。

    朦朦胧胧中她听见有人唤自己,可是听不清,后来她被人抱起来,颠颠簸簸的只觉得难受,想叫那人停下来,可却张不开口,后来实在累了就没了感觉……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空气里弥漫着特有的消毒水味儿,想坐起来,但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

    “你好点儿了吗?”

    她朝着声音看去,是坐在她床边椅子上的周牧繁。

    “嗯,还不错,你送我过来的?”她第一次见周牧繁那样的正经的表情,以自己现在这样较弱的状况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半响,周牧繁才开口:“苏郁……对不起。”

    昨晚周牧繁知道陆亦铭要约苏郁吃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给苏郁打电话想八卦一下什么状况,哪知打了七八个电话对方都只通不接。她又拨给陆亦铭,问怎么回事?陆亦铭说她已经走了啊。她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你没送她回去?!”陆亦铭只说俩个人可能有些误会吧。

    周牧繁没再继续问陆亦铭,知道问他也没用,直接挂了电话开车就赶往苏郁家。

    到了那摁门铃,没人来开。打手机,隐约听见铃声在屋子里响,知道人在家里面。她怕苏郁做傻事,就慌忙跑到物业的门卫处借备用钥匙,她来过几次,门卫见她眼熟,她说明了情况又留了证件,人家也怕出事儿才带着她上来开门。

    一开门,屋子里闷闷潮潮的,她几步进了卧室,就看见苏郁和衣躺在那人事不省,一摸脑袋竟是发了高烧。门卫的人建议她打120,她说自己有车,让人家先走了。她打给陆亦铭,告诉了他地址让他立刻滚过来。自己开了空调和窗子,给苏郁喂了点水,想想又去苏郁的柜子找了几件舒适的衣服给她换上,刚忙完陆亦铭就到了。

    陆亦铭进了门,看见高烧不醒的苏郁,很难想象这就是几个小时前还跟他雄辩的那个丫头,于是开口问:“她怎么了?”

    周牧繁冷笑:“你问我怎么了?”

    陆亦铭并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是说:“去医院!”然后上前抱起苏郁便往外走,周牧繁亦关了窗、电,锁了门,紧紧跟上。

    到了医院就奔向急诊室,大夫已经在等了。

    做完检查,医生说发烧是中暑了,晕倒是过度疲劳和压力过大引起的,并无大碍,周牧繁这样听了才放下心来。

    医生走后,她才十分严肃的问陆亦铭:“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他开口:“我跟她说让她做我女朋友,她不同意,如此罢了。”

    “就这样?”

    “就这样。”

    过了一会儿,周牧繁对他说:“你走吧,她醒来时可能并不希望见到你。”

    陆亦铭却没有动,只是那样盯着她,最后缓缓开口:“周牧繁,你别太过分了!”

    但他终究还是走了,周牧繁就静静地坐着,她想起在丽江时的苏郁——是个带着一身的书卷气的女孩子。

    那时家里的老师总给她留很多待看的书目,她最恨看书了,书里面哪有现实精彩!她又不是周牧宽,每天在书房里一呆就是大半天!偏偏周牧宽还总嘲笑她,说她庸俗!家里人也天天拿这牧宽做榜样跟她比。那次她实在气不过,就自己跑去丽江玩,一路上咒着周牧宽,一路上都鄙视读书人……

    她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遇见了苏郁,第一眼看见就想捉弄她!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失败了~就跟她每次想捉弄牧宽一样。那天的饭桌上、之后的行程中她都仔细观察那个女生,看似老实,实是个谨慎、不露声色的家伙,读书人果然虚伪!分手的时候她留了地址给她,想着她要是找来了,就装作根本不认识她!

    只是,埋伏的恶作剧又失败了,她回家后等了几个月人家也没来~后来时间长了慢慢的也就忘了……

    那次她们那一圈儿人约好了去新开的酒吧玩儿,正起劲儿的时候闯进来个陌生人,那人一看就不是常出来玩儿的,整个人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对!就是那股书卷气!条件反射一样她就想到了丽江的女孩儿,可是并不敢确定,于是试探的叫了声从前给她起的绰号:“你是‘小疯子’吗?”若不是她,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对一个突然跑进来的人还不能开玩笑的叫她“小疯子”吗?

    没想到果然是她,当时自己把她拉过来坐时心里高兴坏了!

    苏郁呀苏郁,这回你总算掉到我手里了!原来一年多不见却还是那么有心情玩儿她!没办法,谁让她那样像周牧宽,斗不过周牧宽还不能拿她撒撒气嘛!你不是小心吗?你不是防人吗?看你这回还能躲哪去!

    陆亦铭是喜欢自己的,她却一直都装傻,还总让他去做为难的事。陆亦铭去传世买珠宝是她安排的,本来他不愿去,但是见不得她不高兴,什么母亲过生日都是扯淡!

    苏郁果然来找自己,为了降低她的戒心,就要求去了她家。她跟苏郁说的那些话貌似是为了帮苏郁忘了伍文霄,实则不过是暗示她去爱陆亦铭。她希望苏郁爱上陆亦铭,然后再让陆亦铭把苏郁甩了,她看苏郁还怎样自作聪明!陆亦铭听到自己的想法时气到爆肝,可随后还是顺了自己,她高兴坏了!她的日子是那样无聊,多难得才有这样的好戏看!

    可是当她找不到苏郁时,开始害怕了。她怕苏郁真的想不开,她只想捉弄一下她,并不希望她真的出事。

    看着床上那张惨白的脸,周牧繁揪心了,就像陆亦铭说的——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苏郁这样的女孩子,无论在哪里都是只身一人,小心谨慎、处处防人有错吗?她都已经对自己放下戒心了,那晚自己说话误导她,她哭的热泪盈眶。苏郁多孤单呐!她本来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苦恼,可也总比现在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好。她连病了都没人知道,没人照顾。自己为了小小的快乐,这样的玩弄别人的感情,苏郁的、陆亦铭的……凭什么?就凭他们是真心待见自己的?!

    周牧繁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个傻B!
竹青青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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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05-27 16:03 显示全部


    欢城,此般荒凉


  苏郁再次见到陆亦铭,是在她们会馆的年度新品发布会上。

    所谓发布会也不过是来招揽顾客的,意思就是对着世界大喊:“快来看啊,我们的东西多好多好,买啊买啊~”

    没办法,如今什么生意都做的艰难!金融海啸,有钱人受到的冲击最大,奢侈品由此直接被逼进“寒冬”。较之名车、豪华游艇,珠宝业相对好些,毕竟真金白银放那不会“过时”,不知道经济哪天景气了,价格又是翻涨几倍。

    可是又奈何粥少僧多,深圳的珠宝公司不计其数,明里竞争暗里角逐,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传世是有背景的,可有背景的又何止传世一个。若要做得好生意,还是做得好功夫!

    这次的会展,传世没少费心血,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请了政界的名流、珠宝界的权威、商界的龙头、娱乐圈的当红明星,再加上媒体的、保安的、礼仪的……发布会当天真是盛况空前!

    看着忙得恨不得有五六个□的姜老他们,苏郁心里直呼万幸!没有那么多熟人真好,她今天可是踩着双9公分的细高跟儿啊~周牧繁说是跟家人一块儿过来了,这会儿却并没看见。她站在偏僻的地方,苏郁最好的一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她明白自己今天并不能给老板帮上多大的忙,此刻只要不添乱就是做得最好。

    然后,苏郁就看见了陆亦铭,他正跟另外几个人聊天。她便悄悄转了身,往大厅的外阳台走,此刻她还是不想面对陆亦铭……

    **********************************************************************

    那天她生病醒来,周牧繁说:“苏郁……对不起。”

    她先是一愣,原来这丫头竟是怪自己自作主张呢,于是笑道:“你少臭美了!跟你没关系。”

    周牧繁却并没有释然,仍旧目光低垂:“你……也不要怪陆亦铭,他并不喜欢那样做……是我逼他的。”

    苏郁笑不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

    “牧繁,你该知道他对你是怎样的,你们好好谈谈吧。”,

    “你对我做的可以理解,可你不该那样对他”,

    “你可以找任何一个人来约我,但不能是他呀”,

    “陆亦铭当时一定很气,气你气我气自己,所以现在想想我一点也不怨他。牧繁,真的是你太胡闹了。”

    周牧繁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拿出一块白玉挂坠递过来。苏郁看的明白,是尊和田羊脂白玉药王菩萨,菩萨踏在海浪之上衣袂飘然,左手捻粒药丸,通体泛着温润霞光,端的是玉无瑕、巧天工!那玉用精致的赭色丝绳系着,说不出的好看。

    她盯着周牧繁直摇头:“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周牧繁却不肯听她说,直接给她挂在脖子上:“这和钱无关,是保佑你不再生病的。你要是拿下来,我就摔了它!”

    ************************************************************

    苏郁想着周牧繁当时决绝的神态,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真是可爱的紧~又低头看看自己颈上的玉坠,更是觉得温暖。

    她低着头,竟迎面撞了人!高跟儿鞋一崴,眼看整个人就要倒下去,苏郁想这下脸是丢大发了~没成想却被那人一把往回拉了过去,力道有点稍大,她“嘭”的撞到那人怀里,速度快的有些惊人,她吓的都忘了鼻子被撞得生疼。苏郁连忙抬起头,这人竟这样高!她踩着9公分的高跟儿才到他的胸口高度~

    苏郁还在发愣,那人却已开口:“我没有撞坏你吧?”

    她凝了目光看像他的脸——唉!如果陆亦铭长得英俊,那眼前这张脸不知比陆亦铭好看几倍~他留着极短的圆寸头,这样的发型最挑人,一定要前后额头弧度适宜的人才适合。少了头发的遮盖,使他大面积的皮肤都露在外面,那肌肤极其的白皙干净,一看就是不常出门的人。还有他炯亮的眼睛,此刻正满含笑意的盯着自己。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抽离了人家的身子,连说:“没有没有。”说完又后悔,明明是自己撞了人家的!

    那人却毫不在意,只是抱歉的说:“那就好。”然后又附了一句:“小姐带的白玉固然漂亮,可是也要记得看路啊。”然后抬头迈步就走了,苏郁又羞又怒,刚才还对那人觉得的感激和抱歉早都不知到飞哪去了!

    暗自鄙视自己又被美貌迷惑了!果然漂亮的东西都有“剧毒”!这样的一个插曲,使她没了去外阳台的兴致,想想发布会要开始了,就在原地呆了半晌又转身返回。

    刚进去就听着厅里异常的兴奋,原来是ShiZumi的人也来了。

    ShiZumi简称SZ,是与传世在深圳齐名的珠宝公司,总部设在法国。ShiZumi译成中文是“静美”,听说这是这家公司创始人夫人的名字,以此为名代表着那创始人对其夫人深深的爱。


                                                                  梵克雅宝代表作
    在珠宝界里,有这样浪漫典故的品牌尤为被女人喜爱,梵克雅宝就是典型的例子,牌名是由夫妻两人的名字拼合在一起得来的。

    她们总认为买了他们的珠宝,自己也会变得幸福美满,可事实并非总是如此。这样的愿望没有过错,珠宝公司也没有过错,他们没有这样宣传过。真正的过错是女人们丰富的想像力衍生出来的自作多情和不劳而获。

    现在SZ的当家老板是司徒长容,今天到场的就是他和他那两位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司徒金葵和司徒玉葛。三个人如众星捧月一般被奉在人群中央。

    苏郁隔着重重人群看得并不真切,但是却能真切的感觉到那边气氛的热烈。她那种看着别人演戏的情绪又无端的冒了出来,那些蜂拥而上的人到底是想扑捉什么呢?

    人群熙攘,满城欢悦,在我眼中确是此般荒凉……
最后编辑竹青青青青 最后编辑于 2010-05-27 16: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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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患,从此埋种


“我想,你应该不是在羡慕她们吧?”

    旁边传来低低的咏叹调,果然,陆亦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旁边。

    苏郁没有回答他,她实在不愿回答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陆亦铭并没有在意,目光仍看着远处那些“人中龙凤”,继而又淡淡的开口:

    “苏郁,她们并比不上你。”

    苏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不是应该说:“苏郁,你比不了人家。”的吗?她疑惑不解的看着陆亦铭,可他却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司仪还在淘淘不绝的讲说着,展台里硕大的红蓝宝石闪着灼灼的光辉,满身装点得珠光宝气的名媛淑女们掩唇低笑,举止优雅的绅士先生们举杯高谈阔论,抬着托盘的witers在其间往来穿梭……陆亦铭就陪她站在这里,他们再没进行其他的交谈,苏郁也不明白他为何站在这。莫非陆亦铭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讨厌自己?那倒是好,她不期待和他成为朋友,但她亦不愿与他为敌。

    司徒金葵和司徒玉葛走来时苏郁并没有注意到。

    因为那时她在人群中看见了周牧繁,周牧繁也看到了她,两人正隔空偷偷做着鬼脸。

    只听着年轻女子清脆却高傲的声音:“陆少,好久不见呐。”她转过身来,就看见这两位沉鱼落雁的大小姐站在眼前。

    陆亦铭淡淡一笑:“金葵,好久不见。”然后就把目光转向另一位司徒小姐:“玉葛,什么时候回来的?”

    司徒玉葛倒是温婉柔和:“前天到的深圳,亦铭,我可没忘给你带礼物哦!已经放在贵宾室了。”陆亦铭面带笑容:“哦?那我可是受宠若惊啊!这么远还带了东西给我。”却是看不出有一点儿“受惊”的样子。

    司徒玉葛只做没看见,又看向苏郁问:“这位是……”

    陆亦铭瞥了眼身边那位,仅吐了两个字:“苏郁”。

    苏郁当场石化,有这么介绍人的吗!司徒玉葛表情也有点尴尬,司徒金葵显然对苏郁很是不屑,叫住正从旁边经过的witer,拿了杯红酒才转回来哼着说:“没听过!”耳朵上的CHANEL耳环叮咚摇摆。

    苏郁这个气呀!再看身边那个始作俑者跟没事儿人一样喝着酒,可她只是个小小的打工的,跟谁都发不起这个脾气。再说SZ和传世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不能在这时候把问题激化,考虑到大局她还是收拾好了笑容对两位小姐说:“你们好!司徒小姐,我是……”

    “她是我朋友!”话还没说完胳她的手臂就被一人拉住,转头一看是周牧繁,原来她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了。

    苏郁当时心里就一个念头——完了,她别想再在深圳的珠宝圈混了~

    若是周牧繁不过来,那苏郁不过是被小小蔑视一下就算了~这些大小姐都是平素高傲惯了的,事后谁还又能记住她这样的小人物。可周牧繁一进来事情就变得比较严重,司徒姐妹忌惮周家背景此刻定是不会再为难她,但事后总有一些人要出来承担让她们隐忍的后果——比如SZ与传世的梁子又结了一重,比如苏郁会被真的记恨……

    果然,司徒金葵一见周牧繁那热络劲儿就甭提了!脸上笑的跟开了花儿似的,拉了她就开始说:“哟!牧繁妹妹越来越漂亮啦!这位……原来是你朋友啊,认识了认识了,你自己过来的吗?”好像周牧繁才是她亲妹妹。

    周牧繁却是似笑非笑的一张脸,不动声色地拂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司徒姐姐,我找她有点事。”

    司徒金葵也是见过世面的,自不会让自己下不来台,于是笑着应道:“嗯,那你们快去吧!牧繁妹妹记得有空来家里玩儿!”

    周牧繁意思意思的点个头,接着狠狠瞪了一眼陆亦铭,理也没理他,拉着苏郁就走了。

    苏郁知道自己从此将麻烦缠身,可是周牧繁的做法着实让她感动!这种言情剧里的“救美”情节咋也在她身上发生了一把,还是个“百合版”的!她心里不禁打了寒战,这个想法还真有点耸动~

    以前夏老师说她总是愿意想的太多,这次她还真是希望自己想多了。不管了!事情都发生了,真有事儿想也没用。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周牧繁都为她出马了,她要是还在这别扭来别扭去那可当真不招人待见!合着她就乐意受气?她才没那么贱!

    此刻的外阳台上没有别人,只苏郁和周牧繁两个趴在栏杆上俯瞰着深圳的景貌——高楼大厦四处林立,似乎把这座城市都填满了,一点喘息的地方都没有……

    高处不胜寒,周围的风很大,把周牧繁翠绿色桑蚕丝小礼服吹的迎风飞舞。苏郁觉得她就像一片飘摇的叶子,随时就会被吹走,可是“这片叶子”浑身透出一种倔强的坚韧,让人感到信服和坚定。

    总得说些什么啊!

    苏郁:“她干嘛对我这么不客气啊?”

    周牧繁:“因为她觉得你正在勾搭陆亦铭。”

    苏郁:“那她凭什么对你那么客气呀!”

    周牧繁冷笑:“因为她想成为我嫂子。”

    苏郁狂晕~~~~

    “她胃口还真大!”,她摇着头说。

    “切!撑死她~”,周牧繁拢了拢吹散的头发:“喜欢陆亦铭的是她妹妹。”

    苏郁一脸恍然大悟状:“哦~那你不就是她妹妹的首要仇恨对象?”

    周牧繁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下面来来往往奔驰而过的车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苏郁,我和陆亦铭从小玩到大,在我眼里他比我亲哥哥还亲。周牧宽从来看不起我,他到哪玩也不带我,总把我扔的远远地。有的时候我想引起他的注意,就故意做一些恶作剧,但他根本就不屑一顾,只会更觉得我幼稚。陆亦铭大我三岁,他家里人那个样子……他对我很好,从来不嫌弃我,有一回我故意把他辛辛苦苦摆好的积木踢翻他都没和我生气,有好吃的也向来紧着我。我装傻,是因为我接受不了这种“**”的感觉,也不想脏了我们这份从小积累起来的这份情感。而陆亦铭,或许在他心里也是把我当做他的亲人的吧!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最后编辑竹青青青青 最后编辑于 2010-05-27 16: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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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05-27 16:15 显示全部


转角,会遇见谁


  “我想去尝试去过另一种生活,在这里,我觉得累了。”

    苏郁不解地看着周牧繁,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冒出这样一句话,她要去哪里?做什么?

    这世上有很多孩子误入歧途,并不是他们因为他们愚蠢,相反很多时候是他们比同龄的人更有想法。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对生活和社会产生误解,走上歧途是因为这些想法并未得到正确的开释。这是家长和老师们的错,他们总以为把正确的理念传输给孩子们自己就算尽责,孩子不听就是孩子不可救药。他们那样浅浅的阅历,心思又深,怎么能消化那些突如其来的大道理?你愈不让我上网吧我越去,不给钱?抢!最后就走上了不归之路……

    苏郁倒不担心周牧繁会“误入歧途”,虽然知道她此刻有困扰,但仍旧不敢跟她说一些大道理。人们都喜欢听相信自己的朋友将心底事娓娓道来,而不是严肃的老师的说教。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任性的小孩子,如果你不能做到真正的与它沟通就只能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苏郁不清楚是怎样的原因使周牧繁说出这样的话,这使她无从劝解,她希望周牧繁能再说一点,她就能多理解一点多帮她一点。如果周牧繁需要,苏郁不介意把自己心底的伤疤揭下来给她看,只要能帮助她就好。苏郁就是这样的人,一旦认准了对谁好,就会全心全意的为他着想~苏郁也知道这样自己总有一天会吃亏,所以她待人接事总是下意识的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愿与人太近。

    周牧繁看着苏郁那副一脸担心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苏郁,你想什么呢!”

    苏郁斜了她一眼:“想你要去尝试哪种生活呗!”,停了一下又说:“你瞧着我这种生活咋样儿啊?要不咱两换换?”

    “姐姐,你是想让我离开‘监狱’再去‘地狱’吗?!”周牧繁不屑的回答,然后换来一个狠狠的爆栗。苏郁略感欣慰,这丫头还是知道人间疾苦的,至少还没有仇恨财富~

    周牧繁开始碎碎念:“我知道你咋想的,觉得我是大小姐的日子过腻了然后就特骚包的想玩儿点新花样出来。其实我的生活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也不是TVB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若说骄纵,是有一点儿,谁家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小孩子呢?但也不会被纵容成像跟土匪窝里爬出来的似的。家里面管的很严,功课内容包罗万象,学习的时间没完没了,事业有成的家长总是希望自己的小孩也不要太差。”

    顿了顿,她又继续:“以前,我也有日子过混的时候,想说反正我家里老爷子有的是钱,我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学会怎么折腾钱、折腾日子就行了。直到在深圳重遇你,别自恋哈!你没啥特殊的,而是在接近你之后让我了解了另一类人的生活——并非狗腿地只为了生存,也为了理想的筹备。”

    “苏郁,我现在并不明确我的理想,还是这样说吧——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至少我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我不愿总过米虫的生活,我想找一份钟爱的事业,想找一个钟爱的人,想找到自己生活的意义。”

    苏郁安安静静的听着周牧繁说着,大厅里隐约的传来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她觉得说这番话的周牧繁是那样美,就像伏尔加河上波光粼粼的流水,正朝着生命的方向意气风发的奔涌……

    **************************************************

    周五这天晚上朱紫砚约了苏郁去打壁球。其实苏郁最怕玩儿这个,那壁球里充的都是惰性气体,刚打到墙上就呼的又飞回来,吓的她就差没抱头鼠串~

    但朱紫砚是这样解释的:“你这样鼠胆的人就该好好练练胆色,不然以后怎么见识大场合?还能不能有没有出息了?你这样是给母校丢人知道不?”

    苏郁本来还向辩白,一听这一句连忙给咽回去了,给母校丢人这个罪过太大了,她可担不起!就是把自己的脸都丢尽了她也不敢丢母校的脸呐,合着就因为没去打壁球然后就没出息了!不就是打次壁球嘛,大不了被壁球打呗,到时候把她打成脑残还能不能有出息,看还能不能给母校丢人!

    苏郁就这样气呼呼的上了朱紫砚的小本田,然后又眼泪儿吧唧的被拖到壁球室门口,此时的苏郁已是满脸哀求:“学姐,你能当做母校从来没有栽培过我吗?”结果被朱紫砚一脚踢了进去……

    从壁球室出来时苏郁已不是人形儿,歪歪扭扭的跟着“亲爱的”的学姐往外挪,然后在下一个转角被人撞了~此刻的苏郁就是你拿手指轻轻戳一下都会倒的,别说是一撞了。她觉得自己“弱不禁风”的身体直接向后倒去,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倒下!倒下!让朱紫砚背回去!”。

    可是很显然,朱紫砚平时去寺里烧的那些香不是没有用处的,关键时刻“上天”派出了一只手,将苏郁拉住,于是苏郁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向前倒去~“噗”倒在一片结实的胸膛里,这回还有个胳膊搂住自己……

    好像有部电视剧叫《转角遇见爱》是吧?苏郁也挺希望遇见爱是这样容易的事,这样没事儿埋伏在转弯处就行了,只要心脏好没准儿哪天就遇着一个。

    苏郁现在没心情浪漫,她恨死了!本来就“虚弱”,还被撞来撞去,要命的还被吃了豆腐!她一定要记住这个人的脸,日后前来报复!此刻没劲儿~

    然后还没抬头,就听一句笑呵呵的话低低地从耳边传来:“你这么喜欢撞我啊?”

    罗志祥那歌怎么唱来着?“爱转角遇见了谁是否有爱情的美……”苏郁没看见“爱情的美”,只看到了“是否能让你流泪”。
最后编辑竹青青青青 最后编辑于 2010-05-27 16: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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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05-27 17:24 显示全部


  难忘,音容笑貌


      苏郁抬头一看,竟又是上次那个“圆寸头”。这次他穿着雪白的POLO衫和短裤衬着白皙的皮肤愈发地显得整个人干净清爽。他低头对苏郁一笑,露出一口光洁亮白的牙齿,苏郁心里无限唏嘘,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猿粪”吗……

    那人的一只手还拉着她的胳膊,她发觉后连忙往外挣,他却并不松手。苏郁正想变脸,却越过他的侧身看见他身后正走来的陆亦铭。陆亦铭也身着运动装,手里还拎着两副球拍,抬头看见眼前这一幕也是一怔。等他的目光撇到苏郁被拉着的手上,随即眉毛一蹙,却仍旧迈步走了过来。

    朱紫砚此时正冷静的分析着状况,这位高高的白衣帅哥似乎和小学妹颇有渊源,迎着他们走来的这位蓝衣帅哥好像也是熟识。一会儿是该唱白脸儿还是演红脸儿,朱紫砚决定还得看好再说,反正她是不会让苏郁吃亏的。

    陆亦铭走到三人近前,目光看着苏郁,却跟旁边那人开口:“牧宽,怎么回事儿?”

    苏郁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忘了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也忘了自己还被抓着的手臂,陆亦铭叫他什么?!牧宽?!那不就是牧繁的那个冷血哥哥吗?!牧繁每次提及她哥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周牧宽”。或许只是重名吧?她傻了吧唧的开口弱弱的问:“你……姓什么?”

    周牧宽听了直乐,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向陆亦铭:“没事儿,逗她玩儿呢!”

    苏郁一听,什么?!逗我玩儿?!我透明你!她扭头向朱紫砚介绍陆亦铭:“姐,这是陆亦铭。”然后又转向陆亦铭:“陆先生,这是我的学姐朱紫砚。”对另一位则不问不理。

    陆亦铭很有礼貌的对朱紫砚打招呼:“你好,朱小姐。”,朱紫砚也客气的说:“你好。”,可接着朱紫砚却开口向周牧宽,神色郑重的的说:“这位先生,苏郁现在不太舒服,你可不可以放开她?”

    周牧宽一脸笑意,一丝不悦的表情都没有。他看了一眼朱紫砚,然后看似满是关心地向苏郁轻声问道:“哦?你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苏郁左右为难,说舒服也不是说不舒服也不是。

    看着周牧宽名没有放开苏郁的意思,陆亦铭又是一皱眉。他站在周牧宽拉着苏郁的那只手的旁边,想了想,他把手里的球拍递给周牧宽。周牧宽睨了他一眼,想想自己也玩儿够了,就松了苏郁接过球拍。

    周牧宽接过球拍后嘴角冷笑的向左上一挑,苏郁顿时觉得时光逆转~伍文霄……伍文霄冷笑时也是向左上挑的啊……本来她就筋疲力尽,这样的一恍惚又差点儿要摔倒,这次好在朱紫砚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陆亦铭不禁摇头,心想,她怎么就这么完蛋呢!他对朱紫砚说:“我送你们下去吧,你自己一个人扶她又拿东西不方便。”朱紫砚也没拒绝。陆亦铭瞧见周牧宽正玩味的看着自己,也没多做解释,只是说:“你先进去吧,我送了她们就回来。”周牧宽抱着双臂,那两副球拍就在他细长的手指里挑着,“慢慢去,我不急。”他饶有兴趣的回答,说完看了眼苏郁,转身就走了。

    朱紫砚想说陆亦铭始终是个大男人,还是个很帅的大男人,提着她们粉红色的运动包终究是不好看。于是她自己提了包,把苏郁交给了陆亦铭。苏郁本就是话不多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尤觉得尴尬,所幸还有朱紫砚在,于是她就索性啥也不说。

    陆亦铭问朱紫砚:“你们是要回家吗?”朱紫砚说是的。陆亦铭又问:“朱小姐也住福田区?”

    “不,我住罗湖。”朱紫砚答着,心里却纳闷他为什么问这个。“哦,那朱小姐送完苏郁再回家可就绕远了,我去过她家,我来送她吧。”

    朱紫砚很错愕,以眼神询问苏郁。苏郁其实很不愿,但陆亦铭正盯着自己,话说朱紫砚打玩球自己也挺累的,陆亦铭自己愿意送的!想到这她对朱紫砚说:“姐,陆先生说的也是,你明天还得上班,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朱紫砚这样听了也不再说什么,跟她点了个头,然后跟陆亦铭道别:“那就麻烦陆先生了,再见。”

    上了陆亦铭的宾利苏郁才觉得舒服些,软软的座椅简直就像沙发。陆亦铭看着苏郁一脸享受的样子不禁暗笑,却还是开口问她:“刚才是怎么回事?”经过上次在会馆发布会上的经历,苏郁和陆亦铭的关系不知怎么变得没那么僵硬了,苏郁竟还没有发觉。她把脸转过来看着他问:“他就是牧繁的哥哥吗?”陆亦铭目光仍旧看着前方却点了点头。

    苏郁重新把身体蜷回座椅里,自言自语的说:“怪不得……”陆亦铭想着刚才周牧宽拉着苏郁不放手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一不留神竟闯过去一个红灯。

    他问苏郁:“你觉得他怎么样?”苏郁瞥了他一样,陆亦铭没有周牧宽那样白,是有些棕色的皮肤,他这样的肤色衬着他这件藏蓝色的运动短衫竟也十分的和谐。她不禁暗恼,为啥这些人都这么好看。想到这,苏郁便回答他:“还不是跟某些人一样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陆亦铭一听就笑了,知道她是在说自己,不知怎么却觉得十分受用。

    发布会之前他和牧繁谈了一次,周牧繁跟他说了苏郁在医院醒来时说的那番话。她受了那样的委屈也没怨他们,还站在他的立场上批评的牧繁。如果,他和牧繁真的不能在一起,那他很想和身边这个女孩交往一下,看她是怎样的人,她是怎样留守住牧繁的……

    苏郁趴在陆亦铭的车窗上看外面的夜景,她第一天来深圳的时候也是这样趴在朱紫砚的车上看,一座座高楼一辆辆汽车在眼前倏然而逝,过去了就彻底没了痕迹吗?陆亦铭开着车,也想着自己的心事。壁球室里,周牧宽一个人对着墙壁奔跑、挥打……
最后编辑竹青青青青 最后编辑于 2010-05-27 17: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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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好不好玩呢


      陆亦铭把车开到苏郁家楼下。

    “用不用扶你上去?”

    “不用了,坐十多分你这车早都歇过来了。谢谢你送我到这,快回吧,周牧宽该等急了。”

    听了这话陆亦铭神色有些不悦,理也没再理她转头开车就走了。

    苏郁被丢在原地,心情也十分的不爽——现在的有钱人就是拽哈!一点礼貌都没有,又不是我叫你送的,丫的精神分裂!

    把东西拎上楼,她就一头倒在床上。前几天买的栀子已经开花了,淡淡的香气从窗边飘来,让她觉得舒缓很多。刚才身上被球打了多处,她闭着眼睛又感受了一下周身的每处疼痛,手臂有一处还**辣的,想来一定红肿了,那是周牧宽拉过留下的印记。

    她抬起手臂想看看,却发现还没有开灯,屋子里暗暗地什么也看不见。她索性就在这黑暗里,有个叫鬼鬼的作家朋友跟她说过:“我喜欢在夜里写文,安静。”,此刻鬼鬼一定在勤奋地码字吧!苏郁也想静下来,可周牧宽向左挑嘴角的样子总在她眼前闪现,让她想起伍文霄,苏郁最怕想起他,因为这将意味着一夜无眠……

    苏郁把手机掏出来,翻到收件箱,那里有一百多条短信,署名都是一个人,时间最近的那条却是三年前的6月20日。到深圳后她换了号码,手机却一直用原来的那个,记忆卡也没有动过。她一条一条的逐个翻,在这样漆黑的夜里就只有手机散发的昏昏光亮,照着苏郁脸,那些短信她看过无数遍甚至已能默背,但每次翻阅她仍能感受到当时的心情。

    这几条是四年前6月18号的,那天苏郁下午要考试,趁着中午的时间再温温书。她背到人工合成欧泊和天然欧泊的鉴定区分,一抬头看见窗外湛蓝的天空,浮云朵朵,因为是午休时间球场上已经没人了,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美好。

    她就掏出手机给他发了短信:

    “六月以来,天空第一次蓝白分明。”

    发完她就继续低头看书,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回复她这种短信。但是昆明的天空总是那么戏剧化的阴晴不定,过了五分钟苏郁再抬头哪里还有半分蓝天的影子?她唉了一声又掏出手机打:“完了……又阴了。”

    结果再一个五分钟过后苏郁彻底石化,因为乌云又被吹的干干净净,有这么玩儿她的吗?!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接着发了,可是手机却响起了接收短信的提示音,她打开,是他:

    “哈哈,又蓝白分明了,天气总是要变的。”

    “……我正无语”

    “哈哈,所有的事都是如此,抓紧看书吧,发呆别太长时间。”

    当时苏郁直想把手机摔了!谁发呆了!可她没有解释,也没有摔,她开心着呢,虽然看不到,但是她能感觉到伍文霄的笑容。那天下午苏郁的卷子答得特别的好,考场窗外是马达机除草的声音,闹闹哄哄的,同学们都异常烦躁,只有她恍若没听见一样,还第一个交了卷子。

    只是多年以后苏郁才明白,“天气总是要变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其实伍文霄早就看透了他们的结局,也给了她预示。只不过是她自己执拗的认为,只要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他们就会更好一些。看,她只是想再好一点而已。

    她把手覆在被周牧宽拉着留下的肿痕上,手是冰冰凉的,仿佛摸着的是心里一道多年的伤痛,然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如果我吻到你的伤痛,你是否会觉得好一些?没关系,这一切都会被时间渐渐抹淡,最后,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

    ************************************************

    周牧繁要被她老妈拉去相亲了。

    她当时正在客厅里吃下午茶,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被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可可双皮奶噎死~周牧繁放下双皮奶就跟她妈狂吼:“凭什么呀!周牧宽还没有着落呢!干嘛急我呀!”

    周夫人云淡风轻的回答:“你哥不用我担心,什么时候结婚他心里有数,他还怕娶不到媳妇?”

    “我就让你们担心啦?你们还怕我嫁不出去?!”周牧繁“铛”的从米白色的大沙发上跳起来,小腰板儿挺的倍儿直的反问。

    周夫人摇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毛躁,她把咖啡放下,耐心的说道:“牧繁,妈妈不是担心你嫁不出去,只是担心你嫁给了怎样的人。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样,‘豪门不易进,进了不易守’这你也懂,妈妈希望你嫁到好人家,却也更希望你能嫁给一个好人!能真心爱你、守护你一辈子的人,这样的人难找,所以妈妈才心急的呀。”

    周牧繁沉默了,妈妈这样做是因为爱她,怪不得今天还亲自给她做可可双皮奶,可是……

    “妈妈我还这样小!你也不能这样急着就把我赶出去呀!”

    周夫人一听就笑了:“牧繁,妈妈不是要把你赶出去,那是你罗爷爷的小孙子,就是让你去见见人家,如果觉得可以你们可以先交朋友,你现在就结婚我还不舍得呢!”

    周牧繁想了想,扑进她妈妈的怀里,豪气万千说:“那好吧,明天我就去见见那小子!总不能丢我周门女将的威风!”

    她刚说完就看见了刚进门的周牧宽,然后就看见周牧宽那轻蔑的眼神朝她一扫然后径自上楼去了~

    她爬起来就要去“拼命”,周夫人好不容易才把她拉住……

    后来她平恤了自己激动地情绪,对相亲这件事好好地想了一想,其实不就是去吃个饭吗!还有妈妈陪着,也没有人让她硬跟了那位。相亲这种事情她还只听过没见过,会不会很好玩儿呢?想了想竟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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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典当行少爷



    第二天早上,周家四口一起坐在餐厅里吃早餐,清晨的曦光洒在贵妃红的柚木餐桌上显得格外美好而静谧。

    可周牧繁却觉得这种气氛闷死了,但父亲在旁边的时候她总不敢太造次,周震那张脸从来就没见怎么笑过,她两只爪子一起抓着片土司埋着头慢慢咬着。

    周夫人实在看不下去,往她盘子里钳了一片培根肉:“你好好吃!”

    一见有人搭理她,周牧繁自是不会放过可以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她连忙狗腿的小声问:

    “妈,今天我要穿的正式一点吗?”

    “不用,你穿平时喜欢穿那些就可以,年轻的女孩子穿什么都漂亮,舒服自在最重要。”

    “啊,妈你太好了!亏我还考虑要不要穿高跟鞋和粉色小礼服,那就牛仔裤T恤衬衫了!”

    周夫人并没理她,她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是带牧繁出去会个老友吃个饭,对方是什么样的男孩子还都不知道,没必要让牧繁打扮的那么精致,让人家以为他们多急着要把她嫁出去。再说牧繁毕竟没经历过相亲这种场合,她现在张牙舞爪的谁知道一会儿她又会不会拘谨,到时那些礼服反而会束缚她正常的举止言谈。就让牧繁自自然然的去,就展示给他们一个真实的牧繁,如果对方就因为牧繁的衣着而不接受她,那他们显然也不是周家所满意的。

    其实周夫人的做法很对,现下很多有个性的年轻人在正式场合也并不那么注意着装,稍穿的正式点儿的也总是要么少扎了条领带,要么下身就是牛仔,昂贵的衣服再加上无价的青春使他们在人群中夺目而耀眼。不像他们这些上了年纪又有身份的老古板,无论出席什么场合着装都得慎重,随意的穿着会示人以轻浮的感觉。当然,这些都是给无知势力的人看的,真正有眼光的人绝不会单纯以衣服判断一个人。

    牧繁说完之后就看着对面的周牧宽,想着他要是敢嘲笑她她就跟他火拼,她正愁没有导火线呢!此刻她完全忘记了还坐在旁边的老爷子。哪知周牧宽只坐在那安安静静的喝牛奶看报纸,连头都没抬一下。牧繁心下暗嘀咕,莫非他聋了?这种机会都不嘲笑她简直不是周牧宽的风格啊!

    周牧宽真的没有听见,因为他正在报纸上读到这样一条新闻:

    “金融危机席卷下,近期全球的钻石需求陷入停滞,下滑一半以上。世界最大的钻石垄断商戴比尔斯公司今日关闭了其非洲的金刚石生产线……”

    他轻轻把报纸合上,混若无事地拿过餐巾揩了嘴角,然后露出一贯灿烂的笑容开口道:“我吃好了,爸妈慢慢吃。”

    周震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周牧宽便起身上了楼。

    牧繁盯着周牧宽离开的位置,嘴张得老大都塞进去一只拳头,她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说:“爸爸……妈妈……,周牧宽不是要减肥吧?他……他竟然只喝了半杯牛奶!”

    又没人理她,她不禁又自言自语:“莫非是被我给刺激到了?!”

    **************************************************************

    周牧繁这个人,跟亲近的人在一起时总是大条的很,但是到了其他人面前却又会变得机敏而大方。出门的时候她那些牛仔裤T恤那些自然是没有穿在身上,只是挑了件样式简约的LoveMoschino素色连衣裙,又配了双浅黄色的Tod's的平底瓢鞋。

    她和周震夫妇抵达酒店包间时,罗氏的人已经在等候了,周牧宽在他们吃完早餐后不久就出门了,并没有跟来。

    罗氏典当,这是业内有着百年历史的典当行,可追溯到清康熙年间,宫廷玉作——罗载仓因年老告退,携家人回到广东创办了那时的“罗记典当”。百年来,罗家世世代代传承发扬,使当时名不见经传的“罗记”发展成只收当单品价值不低于五位数的“罗氏”。简单打个比方,祖宗的“当铺”可能破衣服旧文房都收,如今子孙的“典当行”收当的便是金缕玉衣和豪华别墅。

    罗氏现在的当家掌门是已年近七旬的罗建卿,罗家和周夫人的娘家一直交好,如今已算是两代的世交。罗家的大部分势力一直盘踞在广州,只是这些年才把生意扩大到深圳,这次罗建卿就是带孙子来交接深圳的资产。

    听闻周家有女初长成,罗建卿便布了这场“相亲宴”,一来和故友叙叙旧,二来看看两家有没有“更亲一步”的可能,这对任何一方都是有利无害的。大家还不知道华尔街那些资本家们巩固盟邦的手段除了联姻还是联姻吗?

    双方寒暄自不细说,“好久不见”、“您越发健朗了”、“哪里哪里”、你夸我儿我夸你女……里里外外都是寻常场面那套。

    罗咏峰给周牧繁的第一印象是这样的:

    他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外形上具有典型南方男子款额的特征,气质也是南方人的那种收敛而含蓄,他带着金属边框的眼镜,却又不显得死板拘泥,一直带着亲和的笑容静静的跟在罗老身边。他发觉周牧繁在看她,便大方的对她点头一笑,那一笑仿佛是盛开的夏日水莲。周牧繁见过太多笑容,好看的笑容,比如陆亦铭和她家周牧宽的笑,只是陆亦铭的笑透着悲伤,周牧宽的笑含着捉摸不透,眼前这人的笑容却是简单的快乐而纯粹。

    她亦对他回以微笑,感觉仿佛是重遇了多年未见的好友,让人一点也寻不到压力和局促。

    就算不会相爱,至少,他们也会成为彼此很好的朋友吧!

    两家人快乐的交谈着,享受着精美的午餐,却一点也不知道将有一场强大的狂风袭来……
最后编辑竹青青青青 最后编辑于 2010-05-27 17:3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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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05-27 17:34 显示全部


    决策,分秒必争



  几个钟头前。

    周牧宽一回到楼上房间便马上打开电脑查阅了相关新闻,然后给助理秘书高远打了电话,让他立刻联系各股东,两个小时后召开紧急股东会议。挂了电话他又把一些资料传真到秘书室,吩咐他们着手准备会议材料。然后自己整了一下衣装便起身下楼离去……

    瑞骐银行富丽堂皇的高层会议室里,正在进行着紧急董事会议,15名董事中有两名不在深圳,其余全部到齐。周牧宽坐在正中的董事长位置上,他戴了一副精致的细框金属眼镜,目光犀利的看着左右两边的人,此刻的他与平时那个笑嘻嘻的白面帅哥判若两人。

    蓝灰色调的会议厅静悄悄的,包括监事会的人,大家都在紧张等待着秘书室的人对刚才董事投票决议的统计结果。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好不容易才熬过了这五分钟,高远把统计结果递给周牧宽。周牧宽扫了一眼,然后便冷笑着把表单扔在紫檀色会议桌上,那向左微扬的嘴角似乎是在向大家宣告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7位同意,5位反对,1位弃权,那么,执行吧。”,是周牧宽淡淡而清晰的声音。

    “等等”,坐在左手边第一位的那位年纪约五十岁上下年纪的人缓慢开口:“周行长,今天陈董事和孙董事不在,在两位董事缺席的情况下,这董事会的决议是无效的。”

    周牧宽转而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人,轻启女子般的朱唇:“陆伯伯,陈董事已经委托我代其决策了。至于孙董事,我们也可以马上与其电联,但我想无论他做何决定,都无法影响现在这个统计结果吧。”

    被称之“陆伯伯”的人没再开口。

    周牧宽恢复了严肃的脸孔对正在准备记录的人员交待道:

    “立刻履行此次的董事会决议,暂时全面停止所有正在洽谈的珠宝公司的贷款申请项目,贷款利率跟合同全部重新拟定,各珠宝公司的贷款资格都要重新考核评估,其贷款数额不可超过其有形资产的30%,到期的贷款要尽快追回,散会。”

    瑞骐银行大厦外的一辆凯迪拉克里,有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其中一个正是刚刚被周牧宽称为“陆伯伯”的,另外一个也是刚刚会议上的股东,叫做刘正国。

    只听刘正国说:“敬南兄,你说这周牧宽早不开晚不开,偏偏这么个时候开会改贷款政策,还是关于珠宝行当的,他是不是知道了咱们的事儿呀?”

    陆敬南冷笑一声:“乳臭未干的小孩牙子,量他也没这个本事。只不过SZ的事儿看来还得再放一放了。”

    “对了,听说静美的三小姐对亦铭有意思?”

    “哼,那小子还真不愧是我儿子。”,停了停他又说:“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这个还得静观其变。”

    “那是那是,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陆敬南吸了口“九五之尊”,缓慢开口:“正国老弟,现在的情况是‘老妪穿针手迟缓’——着急也没用,况且真正着急的该是司徒那老家伙吧!我们先忍一阵子再说。”

    刘正国听闻之后连连点头……

    在他们这辆车后面不远处,还停了一辆普普通通的帕萨特。驾驶位上的人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前面的凯迪拉克,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接通以后说:“刘正国在陆敬南的车上还没有下来,已经二十多分了。”

    周牧宽倚在行长办公室的窗台上,看着楼下的两台车,对着电话说:“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

    苏郁过了几天平平静静的日子,这天刚下班回家电话就响了。

    她赶忙接了,那边是她老妈抻抻悠悠的声音:“下班了啊?”

    “嗯,刚到家,怎么了啊妈,瞧您这声儿,不舒服吗?”

    她妈在那边“唉”了一声:“没,就是今天去参加丁丁的婚礼累的。丁丁你还记得不?你俩小时候还在一个幼儿园呢……”

    苏郁知道她妈又要长篇大论了,连忙把她止住:“记得记得,就你们同事她闺女,好像比我大吼?”

    “嗯,就大一个月!五一冯聪也要结婚了,他妈今天给我的信儿。”

    苏郁明白了,合着她妈这是在“旁敲侧击”她呢!但她可不想提这茬,于是转换话题:“妈,我前天逛街看见条披肩,草绿色细羊绒的,我觉得您肯定能喜欢就给您买了,这周末就给您邮回去呀?”

    “你别给我往别的地方扯!你抓紧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小时候跟你一块儿玩的人都结婚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就你这么没出息!”

    苏郁想得嘞,我一个月挣的都快赶上他们一个月的十倍了我真没出息!但她也不敢这样讲,只好哄着她妈说:“您别急呀,这不‘最好的总是留在最后’嘛!再说我才25,还不到剩女那份儿不是?”

    “你就贫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心思根本就没往找对象上放!我们也没指望你钓个金龟婿,找个本本分分的人交交朋友总不为过吧?你们现在这个年纪的人就应该每天开开心心的谈个恋爱啊、拍拍照片啊什么的,孩子,年轻的时光是很快就会过去的!不要等你老了才发现自己在那个时候什么快乐的回忆都没有留下,‘什么季节收获什么果实’这你懂吧?”

    苏郁一边听一边看着窗边那盆栀子,前几天还盛开的小白花今天已经收合了,花枝下几片叶子也已泛黄凋零在即,她沉默半晌:“妈,我懂。”

    “那就好,记得周末把披肩给我邮回来!”说完人家就把电话挂了。

    之后苏郁就一直坐靠在沙发上,直至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渐渐抹淡,她对自己说:“我是该谈场恋爱了。”

    风过,栀子花的一片叶子悠悠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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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家,还真路窄



      不可  否认,苏郁真的很幸运——所学的专业是她喜欢的,所做的工作清闲又高薪,家里没有负担,她亦从来不缺朋友,自己本身又是个容易满足的人。这种幸运使苏郁觉得她的生活没有什么欠缺,除了爱情,可是爱情从来都不是生活的全部。更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伍文霄在她心里的位置谁也取代不了。

    苏妈妈的电话提醒了苏郁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她永远也忘不了伍文霄,便要一个人这样过一辈子吗?

    不知不觉中几年的时间已经在她的等待和踌躇之间倏然而逝,她还有多少的青春年华可以用来挥掷于一场虚无的感情?

    ****************************************************

    陆亦铭订的餐厅还是原来那家,甚至餐桌也是他们上次不欢而散的那张。

    苏郁已不像先前那样怕他,她笑嘻嘻的悄悄问他:“你是不是想报复我啊?不然干嘛又来这里?”

    陆亦铭佯装没有听见,他径自看着菜单:“上次点的黑菌鹅肝少司牛排不错啊,没吃够,今天还点这个吧!”

    苏郁不屑,心说你就装吧!好好装你的大尾巴狼。她也看着菜单小声地自言自语:“我倒是觉得上次点的鮪鱼沙拉不好吃,吃什么好呢……”

    陆亦铭才抬起头看她,浓密的眉毛向上一挑,然后饶有兴趣对她说:“不好决定吗?那我来点好不好?”

    苏郁闻听心下暗爽,这家伙也忒自恋了,他不知道帮人点餐是件很容易不讨好的事情吗?思及此处倒想看看他能点出什么花样来,于是把菜单一合:“好啊,你来点。”

    陆亦铭诡异的一笑,然后对等在旁边的waiter说:“给我们上一份今晚的情侣套餐吧!”

    某人一听,险些吐血……

    苏郁不是傻子,陆亦铭的的意图她并非感觉不到。做珠宝这行练的是心,是眼,哪怕只凭一个眼神儿也要从里面琢磨出对方的心理,苏郁还没达到这个境界,但至少还是要比常人多些敏感。

    她和陆亦铭不合适,真的不合适。豪门里的婚姻不是单凭爱情就能承担得起的,人们通常只看到高高在上的那些人光鲜亮丽的一面,怎知这光鲜亮丽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来维护呢?高处不胜寒,越在高处的人越胆小,权利和富贵都来之不易,他们尽一切可以行之的手段进行捍卫,联姻就是这手段之一。

    爱情的份量太轻,敌不过实实在在的金砖银瓦。苏郁扪心自问,伍文霄在她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问她愿不愿意将全部的积蓄都掏出来交换伍文霄?她会愿意,因为她银行卡里也就二十几万,可是如果她的积蓄是几千万甚至上亿,她还会交换吗?不会,因为不值。

    请不要责怪苏郁用这样的标准来衡量爱情,当人们看不清事物的轻重时都不妨可以拿金钱来衡量一下,这样你就会看到一个清晰的结果,从古至今,金钱一直来都是最好的度量衡。比如无论多少钱都买不回一个逝去的生命,那么这就体现了生命有多么珍贵,同样,2块5角钱的可乐也向来不是白白要价的。

    以己度人,苏郁明白自己在陆亦铭心里有多少分量,何况她还不是他热爱的那个人,若一定要说些情绪在里面,那大约只是好感吧!苏郁突然觉得可笑,她的爱情竟然不是被道德就是被门楣束缚,怎样也没有未来。既然这样,就索性认了吧!她等累了,也厌倦了,可不可以不要再终日思考和权衡那么多的东西,能不能放纵和自由一次……

    既然陆亦铭要忘记周牧繁,她要忘记伍文霄,既然她以后终究要离开这里,陆亦铭也终究要选择一位名门佳人,那他们两个又何尝不是公平又般配的一对?每个人都需要得到救赎的机会,就算是一种相互的鼓励和扶持吧!

    柯言说:“谈一场惊世骇俗的恋爱吧!人生总要冲动一次!”冲动的过程是刺激的,冲动的后果是……算了,她不想了。

    所以尽管此时苏郁有一百的理由来驳斥陆亦铭的“情人套餐”,但她始终没有开口。Waiter带了菜单下去,这段等待的时间尴尬又漫长,苏郁不知道该做什么或是该说什么,只是尽力的使自己不要显得那么局促。

    倒是陆亦铭先开口;“你一定知道这句话——‘从哪跌倒了,就要从哪爬起来。’,上次我在这里向你‘示爱’失败了,今天还是这个地方,我再次向你表白,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他那样认真而热烈地盯着她的眼睛,让她觉得分外窘赧,苏郁不禁在心里暗骂:“又***使用美男计!”

    明明心里已经沦陷了,面子上还在做垂死挣扎:“我不答应呢?”

    他轻轻的笑出了声:“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每次吃饭我都拉你来这里,让你吃的再也不想看见这家店,那时候你就会后悔没早点答应我了!”

    苏郁听他这样讲,也咯咯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严肃如陆亦铭也能说出这么无赖的话。

    “这么巧啊!你们也在这里。”

    苏郁和陆亦铭两人闻听都感到很差异,一起抬头沿着声线看去,却是整理得格外风流倜傥的周牧宽,他身边还有那位艳冠群芳的司徒金葵。这两人站在一起,端的是郎才女貌,般配的了得,聚焦了整个餐厅的光芒。

    陆亦铭并没起身,他只是微笑着对他们说:“是呀牧宽,真巧,你和司徒也来吃饭。”

    周牧宽还没有回答,司徒金葵便开口:“陆少真会享清闲呐!现在外面都快忙翻了,你却躲在这和佳人浓情蜜意共享晚餐呢。”

    苏郁听到这冷嘲热讽的话脸涨的通红,陆亦铭却仿佛一点也听不出那言外之意,他依然笑得的那么从容:“过奖了,牧宽也是一样的。”

    司徒金葵一下吃了憋,周牧宽却哈哈的笑了,他笑得那么随意,根本不在意所处的场合。周围吃饭的人都齐向这里看来,可是没有一个人对他怀有鄙夷,他们觉得这个年轻人的笑容真是太好看了,声音也好听,好像午夜阳光般夺目,能博得眼前这个男人一笑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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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苦,作茧自缚



“既然这么巧,大家就坐一起吧,正好聚一聚!”周牧宽极其熟络的开口。

    苏郁和陆亦铭的餐桌是一张四边方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他也没问他们的意见便径自上前帮司徒金葵拉开了一把椅子。司徒金葵今晚本是打算和周牧宽独处的,此刻她又如何愿意?可是也不知怎样拒绝,所以站在原地踯躅不前。

    周牧宽见她不动,当下扬眉问她:“你不喜欢和亦铭他们坐?”

    “没有没有,只是……陆少和苏小姐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并不想被打扰……”她很成功的把目标转换成了那两个无辜的人。

    周牧宽看向陆亦铭,那“不解”的表情似乎在询问:“是吗?”

    陆亦铭心下直摇头,周牧宽,你可真能装!但脸上还是微笑的对他们说:“我们没关系啊,一起来坐吧。”说完他又招手帮他们叫来waiter,“我和苏郁已经点完餐了,你们再自己点。”

    这边司徒金葵已经极不情愿的落座了,周牧宽也绕到另一边拉开椅子,他坐下时貌似不经意的瞥了苏郁一眼。

    接过菜单,他只是随意的翻着,目光却很专注。苏郁发现他的头发比上次见面时又短了一些,只薄薄的一层覆在头上,看来新近又理过。她不明白这样简单的一个发型为什么放在周牧宽头上却显得这么好看,他尖削的下巴清理的非常光洁,颈部细长,白皙的肌肤在黑色西装的衬托下更显优雅,这个男人真的是宜黑宜白。

    “金葵,选好了吗?”,周牧宽抬起头向对面问到。

    “啊,马上就好了!”。其实司徒金葵哪还有心思想吃什么,刚刚她一门儿埋怨自个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把周牧宽约出来却又遇着这两个人,自己对他的感情可以暂且不说,可父亲嘱咐的事……

    想到这她更没了点餐的心思,索性把菜单放到桌上,转头问waiter:“你们今晚有什么特色推荐吗?”

    Waiter客气的回答:“小姐,今天的香水凤梨很新鲜,是中午刚从台湾空运来的,您要不要尝一下今晚的限量‘凤梨菲力牛排’?”

    “好吧,就这个,五分熟的。”她草草点头。

    “等一下。”,周牧宽的声音打断了正要做记录的waiter,“金葵,你忘了自己对凤梨过敏吗?”

    司徒金葵才恍然想起,顿时直想抽自己,若不是周牧宽提醒她待会儿说不准就要被送医院了!想来又突然觉得欣喜,他竟然记得自己有凤梨过敏症,这是不是说明他很关心自己呢?这个念头使她整个人马上精神焕发起来,她娇滴滴的开口:“人家忘了嘛!”

    这一声麻得苏郁差点打个冷颤,可周牧宽却笑着说:“总是这么心粗!”,他把菜单还给waiter:“来两份你们其他的色特套餐吧,只要没有凤梨就好,牛排像这位小姐说的要5分熟。”

    waiter收了菜单礼貌的离开,苏郁心想周牧宽对待女士还真是蛮有风度的。不对,那上回他咋就狠劲拉着她不撒手呀?今天肯定是装的!周牧繁还是他亲妹妹呢他出手都那么狠!苏郁一想到上回牧繁说周牧宽小时候把鱼钩扔她嘴里把她当鱼钓的事儿就无限的痛心疾首,那会儿周牧繁才3岁,多可爱的一个小花朵儿呀,周牧宽都能下得了手简直不是人!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周牧宽倒开口对她说话了:“对了,你是苏小姐吧?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认识过呢。”

    “是的,周先生,我是苏郁。”苏郁礼貌而简单的回答。

    “哦?那你知道我是牧繁的哥哥了?”

    哟!他还好意思提牧繁,她正气着呢!这时候记得牧繁是他妹妹了?哼,牧繁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不稀罕。于是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紧接着最尴尬的时刻就到来了,两名waiter华丽丽的端上了她和陆亦铭的“情人套餐”,两个大大的盘子横放在四个人面前。苏郁那张脸呐~就跟盘子里用草莓摆成的“大红心”一样红,怎么办,怎么办……司徒金葵也是一样的目瞪口呆。陆亦铭却用手臂支着脑袋一脸无事的样子,淡定的开口:“那么,我们就先吃了?”

    周牧宽看样子是忍着笑的:“哦,你们快吃吧!”

    陆亦铭在桌子下踢了一脚呆住的苏郁,拿起刀叉便开始慢条斯理的解决眼前的牛排。苏郁也慢慢腾腾的拿起刀叉在牛排上划着,她心里开始佩服陆亦铭,真是高手啊!可不是嘛,吃着总没有看着那么尴尬,其实她也明白陆亦铭的意思,应该尴尬的不是他们俩个,而是非要坐下来的那两位,只不过某人脸皮太厚了根本不知道“尴尬”二字为何。这样一想,她反倒自然起来。

    果然,司徒小姐的脸挂不住了,起身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间。”然后逃离。

    周牧宽只是看了司徒的背影一眼然后就继续跟陆亦铭聊着天,内容不过最近怎么没来家里玩云云。苏郁觉得陆亦铭左手切肉的刀抖了一下,她知道那是为什么,自从上次周牧繁去了所谓的相亲之后陆亦铭就再也没有去过周家。

    陆亦铭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用餐巾揩揩嘴角:“听说最近瑞骐很忙啊,来贷款的都快把你门槛踩破了吧!”

    “这倒是真的,每天都吵的要命。”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苏郁只自己埋着头慢慢吃,这种话题不适合她插嘴,可是周牧宽那只修长的手指一直在她眼前不远的地方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桌面,让她心里没来由的觉得烦躁,很快她就吃不下了。

    她心里想,这算怎么回事儿呀!她觉得周牧宽那只手指就像在不停的提点她:她是个勾搭自己闺蜜男人的小三,她是个感情劈腿的坏女人,然后被他给捉住了。

    终于她也忍不住了,起身开口:“不好意思,我也去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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